作家档案
江春娇,笔名阿娇,鸡西市作家协会会员。自写作以来,已发表数篇作品。散见于《当代小说》《当代文苑》《雪花》《镜泊峰》《北疆名人》和《鸡西晚报》《鸡西矿工报》等。作品曾入选文集《风从穆棱河吹过》,合出四十万字文集《花开香满径人间八月天》。其散文《姥姥做了母亲我才懂你》曾获得第六届当代精短文学征文比赛二等奖。
老严头(六)
文/阿娇(黑龙江鸡西)
老严头和小丽之所以每天像两个二人转演员一样互相掐架,斗嘴,实在也是顾客稀少,憋的。而我,一次次坐在人家的板凳上充当观众的角色,也实在是生意冷清,闲的!
相比较,虽然小丽能够说出很多我说不出口甚至想不到的话,但是从内心里讲,我很喜欢小丽。一点都不讨厌这些低俗甚至非常粗俗的语言。
小丽的工资并不高,一个月才块钱。就来一上午。下午休息。
一个夏天,小丽就两条裙子换来换去。一条黑色,一条红碎花。
小丽的老公在一条街干活,专门开着那种小四轮电动车送货。一个月大概几千元的收入。
他们两个是半路夫妻。两个一无所有的人,凑钱买了一个小阁楼。小丽自己说,她老公每月给她生活费,她只能每次买菜的时候专门挑最便宜的买。而她自己的工资,一年下来不到,有一半要交保险,一半用来吃药,零花。
小丽的老公个子不算太高,却像一个铁塔一样棒实。老严头往他身边一站,活脱脱的老鹰和小鸡。
小丽的老公会偶尔来,坐一会。这个时候的老严头和小丽,就像商量好了似的,都成了羞答答的哑巴。
也会有患者来。
通常各种皮肤病的来,我都马上出去。有点恶心,也不想看到患者因为伤口上药时候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。
也有一些印象颇深的。
有一天,来了一个中年妇女。看穿着打扮都是本本分分的良家妇女。她自己描述,几分钟就得上一趟厕所,还尿不干净,痛,还发烧。
老严头认真听完妇女的讲述,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,撇着嘴直接就说出两个字:“淋病!”
听到这两个字,会浑身嗖的一下冷。而那个女人,却淡定自若。不过,眉眼间也有一些愁苦。
女人开了几包药,走了。背影看上去,就像双腿夹着东西在走道,缓慢而费劲。
我说,“真的是淋病?那不是性病吗?”
老严头说,“这娘们是新华市场那一带卖淫的!不是淋病是啥?这要是得在小丽身上,就是一个尿路感染!”
老严头自然得到小丽的一顿臭骂,不过,刚刚赚了几百块,眉开眼笑,也就顾不上小丽骂啥了。
还有一个男患者。开着一辆大吉普车,无意中扫了一眼车牌号,数字是一串一样的,这种号看上去就牛气冲天。
男人大概六十岁左右,身材高大,穿得也是非常考究。不过,那张脸,却阴郁得像极了古装剧里的大奸臣。尤其一双细长的三角眼,一个挺直的倒钩鼻子,一副紧抿着有些塌陷的嘴巴,怎么看,都不像个好人。在容貌方面,我比较赞成相由心生的说法,虽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。
他扫了我和小丽一眼,说,“能不能避讳一下?”小丽一听,拽着我就出来了。身后,老严头已经关上了门。
偷瞄一眼,只见老严头坐在椅子上,那个男人背对着门,对着老严头解开了裤腰带。只看到老严头的脑袋对着人家的裤裆部左右摆动。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门开了。男人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。而他的司机正在和收停车费的大姐吵架,就为了不肯付三元的停车费。
我和小丽进屋,迫不及待地问,“啥病啊?”
老严头一脸弥重的说,“尖锐湿疣!我给上的药!”然后又若有所思的说,“有钱!我要一千八百块,都没打背!”那表情,一副少要钱的后悔劲。
我说,“这么大年龄,看着那么正经,还得这病!”
老严头说,“哎呀!你可不能以貌取人!我见太多了,当官的有钱的,找小姐,乱搞破鞋,结果医院!草!”
小丽说,“就你干净!别人不知道你,我还不知道吗?”
老严头笑咪咪地说,“嘿嘿,我会检查!有病我也不要!”老严头接着又补一句,“就你这个没病的娘们,我都看不上,那些有病的更排不上号!”
小丽说,“我是你儿媳妇!你要惦记我,就是个扒灰的!”老严头有三个儿子。其中三儿子又帅又稳重,当年一直是小丽的暗恋对象。
老严头说,“哼!我三儿子稀要你!又穷又泼!”
小丽说,“我是穷!没办法,咱靠出力赚钱!不像你,靠骗人赚钱!你那个小白子,靠下半身赚钱!”
老严头无话可说,只能用白眼珠使劲瞪着小杰。
老严头今天上午,给一个公子哥点掉几个猴子,又骗了五百,中午非得请我俩吃饭。架不住热情,又去了!
喝了他泡的两杯药酒,不辛辣,不刺鼻,温润又好喝!问他,用什么东西泡的?他说,“小妹,就告诉你一句吧,这个酒,滋阴壮阳!”
看来,老严头,还真有点水平和医术,不然也不会活得这么有滋有味。
顾问:孙文斌(小说家)沈晓密(散文家)秦萌(《北方时报》乡雪版编辑)郭亚楠(《创业者》杂志编辑》鄂俊光(《龙煤风采》主编)于浩(《龙煤专刊》编辑)白雪(作家)张磊晶(作家)刘俊(《白露文学》主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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